凌驾于渊魔界顶端的虚空中,沉浮着一座大殿。
恢弘,而又冷清。
白伶儿红裙似血,赤着晶莹玉润的双足,踩在大殿那冰冷透亮的墨玉地砖之上,清美绝伦的俏颜上,绝美精致的五官仿佛只存在于画中,表情上没有半分的情感流露,无时不刻都在透露着一种高贵冷艳的气息。
及臀如瀑般的墨丝被一根白色丝绸所缠绕,随着她行走时左右摇摆着,这根丝带,或许是少女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了。
她缓步的走着,直至坐上了那张漆黑,而又狰狞的王座。
眼帘低垂着,漆黑的瞳孔深邃幽暗,宛若无底洞般令人心悸。
身旁,一柄造型普通的长剑静静的倚靠着王座。
白伶儿将目光望向它时,始终淡漠着的眼神中,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。
她伸手取来了长剑。
‘铮!’
长剑应声出鞘,莹白剑身上倒映出了少女那张完美无暇的面容,只是神情中却透出了些许的茫然。
望着这柄曾经自己年少时,师尊送给自己的长剑。
她的眼前,似乎又重现了当年那渊魔界山河破碎,群魔坠落的终末之景。
那一天,白伶儿亲眼看到,原本威压寰古,冠绝一世的父亲,就这样陨落在了自己的身前。
同样是那一天,整片渊魔界血雨纷飞,山河颠倒,她还依旧清晰的记得,死了很多很多的人。
在这其中,就包括白伶儿的父亲,母亲,还有一直以来最为疼惜她的大兄,还有许多的叔伯。
都在那一天之内,陨落在了那无尽的黑渊当中。
而一切的罪魁祸首,正是她曾经最为尊重,而且挚爱的师尊。
而她,却只能沉默的看着,眼角早已流出了血泪,哪怕是她的心都要疼的裂开了,却都只能忍着。
那天,白伶儿看到了一袭黑袍染血的师尊,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,张着嘴,像是在说些什么,说了很久很久。
只是她听不到,也不想再听,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封闭。
将长剑轻轻放下。
白伶儿缓缓的从王座上起身,向着冷清的殿外缓步走去。
血红色的裙摆,轻轻飘扬着。
······
苏卿缓缓的睁开了眼帘。
他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陌生,连同着这具躯壳。
将心神沉浸在了脑海之中,他开始呼唤着系统,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。
他感受着自己的修为,如今只剩下了万分之一,就连将神念探出识海,都是异常的艰难。
这里,他感受不到一丝的灵气流动,恢复修为更是无稽之谈。
自己如今到底身处何地,他一无所知。
身前,一道水纹般的镜面凝聚。
镜面中浮现出来的人影,清美绝伦的俏颜上,五官精致而完美,灰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披落在肩头,手若柔荑,肤如凝脂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女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灵动,死气沉沉的,充满了病态与苍白。
仿佛是对所有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一般,少女只是静静的扫视了一眼,镜面便随之破碎,化为了虚无。
并不是苏卿不想离开这里,而是她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处境。
这里,有着一道如今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开的封禁。
她被囚禁了,就连自尽都无法做到。
苏卿静静倚靠在冰冷的墙边,怔怔的望向了窗外那无尽的虚空,眸光涣散,不知在想些什么,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在想。
此刻,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红裙黑发的少女站在外面,神情闪过了一丝复杂,但在转瞬之间就化为了冰冷。
苏卿抬眸,神情异常的平静的与她四目相对,因为无论是谁,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了。
如今,他早已疲倦不堪,不再想争论什么。
白伶儿红唇轻启,无数冰冷唾弃的话语早已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,但此刻,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。
“师尊...为什么。”
最后,她望向了苏卿,说出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出的那几个字。
若不是真相就摆在了她的面前,她是如何都不敢去相信性格清冷,极为喜静的师尊,会做出这种事来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苏卿半阖着疲惫的眼眸,俏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,说道:“动手吧,如今你想如何,我都已经逃离不了这里了。”
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,因为她心知对方对自己的仇恨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,无论自己说些什么,都不会相信。
曾经,苏卿并不是没有解释过,可换来的,只是无穷止的追杀。
听着这冰冷的话语,白伶儿的眼神渐渐冷冽,复杂的神情终于是转变成了无尽的寒霜。
她脑海中,浮现出了自己父母,大兄,还有叔伯们还活着时的面容,以及他们对自己的宠溺与关爱。
望着苏卿的眼底也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血红。
而如今,那名凶手就躺在自己的眼前,再无抵抗之力。
只要白伶儿神念一动,仇人就会顿时化为飞灰,从此坠入永劫,再无超生。
只是,她不会让这个人,就这么容易的...死掉!
一束黑焰,于少女的手心骤现,摇摇欲坠。
她冷冷的望向了苏卿的所在。
随即,苏卿便感到了自己的心口微微一刺,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为剧烈的灼痛感,在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魂上燃烧着。
疼痛感不断的加剧,黑焰犹如附骨之蛆一般攀附在她的神魂之上,灼烧着她的神识,却又在无时不刻的修补着她的神魂。
此刻的苏卿,就犹如身处九幽炼狱一般,脸色也愈发的苍白与病态,整个身心都在遭受着无止境的折磨,却又不会因此而丧命。
而后,她的心神像是被什么侵蚀了一般,原本早已被封闭的七情六欲,如今更是被无限制的放大了起来。
若是放在从前,像这种术法,几乎是不能够近她身的,只可惜,以她现在的修为,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苏卿原本那平静如水的神情,顿时被无边的苦痛所覆盖,眉头更是深深的蹙起,红唇微微张开了一道缝隙,发出了一连串轻微的喘息声。
此刻的她,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钻心的剧痛,汗水不断的从额角滴落,面容也愈发的苍白,就连喘息声都开始变得沉重,痛苦。
她的四肢更是不由的蜷缩成了一团。
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,白伶儿似乎早已离去。
原本清晰的神识开始在趋生的本能面前,渐渐开始的落入了下风。
具体过去了多少个日夜,苏卿不清楚,她的神智如今早已不再清醒。
当白伶儿再次来到这间密室之时,只是看到苏卿蜷缩在角落,浑身瑟瑟的颤抖着。
黑焰早已熄灭,只是那种刻画在神魂之上的痛楚,还依旧停留在对方的内心,迟迟无法消散。
白伶儿沉默着,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,她从未见到过苏卿露出这般丑陋的模样。
在她的心里,师尊,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,无法触碰的象征。
哪怕是内心之中对待苏卿有着莫大的仇恨,心底里却始终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,就好似神明一般,驱使着她不敢靠近。
哪怕是曾经对师尊有着某种异样的情愫,她也只敢暗自的将其藏在心中,不敢显露。
而今日,师尊曾经在她心中高高在上的身影,轰然倒下,不再是那般的无法触碰。
白伶儿在原地站了很久,内心之中,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似乎一直有着一道声音,在对她窃窃私语着什么。
‘你还在等着什么...?’
‘进去吧,师尊就在里面,你...很想他,不是吗?’
终于,她推开了那扇门。
望着眼前师尊如今这张陌生而又绝美的苍白俏颜,她的神情中闪过了一丝挣扎,后退了半步,迟迟不敢伸出手去触碰。
哪怕眼前的人再过陌生,那也是师尊啊!
只是,她内心中的那道声音,依旧在窃窃私语着,在催促着她。
‘如今,你已是孤身一人了。’
‘难道你就不想独自占有师尊吗?’
‘只要你愿意,师尊只会是你的,永远也不会再离开...’
终于,她缓缓的俯下了身,几缕青丝在耳畔垂下,搂紧了少女那柔弱不堪的身躯,像是想要与其融为一体,死死的抱着。
白伶儿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得到,怀中人儿那颤抖着的身躯,只是,她的眼眸中,没有半分的怜惜,只有一抹血红的疯狂。
她直直的吻上了那对水嫩嫣红的粉唇,无止境的索取着。
直至少女的粉唇变得红肿不堪,她也没有舍得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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